顾司慕走的时候忘了关门，外头也没有保镖，她得以出门并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医院。
快到达阿言的病房时，她看到了韩义，他立在那里，两手抱臂。病房里很平静，没有特别声响。
显然，阿言没事。
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紧一口气，根本没脸面对韩义。但这件事，她不能什么也不说。
深吸一口气，她方才走过去，“对不起啊韩医生……我……”视频的事太丢人，她说了一半实在说不下去，只死死咬着唇瓣，不让自己掉下眼泪来。
她闭上了眼，等着韩义的辱骂。
视频虽然是顾司慕发的，却是用她的号码发出来的，韩义一定会觉得她不知羞耻，没有底线。
韩义并没有骂她，而是转身就走，“我看到你脸上的伤裂开了，担心留疤，所以叫你过来。”
余笙不敢置信地睁眼。
那样的视频，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不要脸，卖弄风骚，唯有他关心自己的脸……
凝结冰封的心突兀地涌起一股暖流，原本强力压制着的眼泪哗啦一下子滚了出来。
韩义见她久不进去，只能拿着工具走出来，他仿佛没有看到她流泪，长指握着钳子把消毒棉压在她的伤口上，轻轻滚过。
他的动作特别轻，特别轻，生怕弄疼她。
滚到最后才出声，“不想变丑，就不要流泪。”说完，递了张纸巾过来。
“谢……谢谢。”余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我以为……你为鄙视我，我以为……”她没有隐瞒真实感情，如实而道。
韩义的长指轻轻落在她的肩头，“我知道，你不是自愿的。”他不是傻子，像余笙这样的女孩儿，就算真的与人发生关系，也不会把视频发给别人。
虽然跟她认识的时间不算久，但他就是了解她。
“很痛苦，对不对？”
他这一声轻问，不带任何感彩，只是单纯地关心她。她勾勾头，捂起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