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静妤见呼延牧问媒人,慌乱了一瞬,忽然把叶雨潇一指:“当时我们没有请媒人,但是宁惠夫人在场,宁惠夫人可以为我作证!”

    叶雨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用脚后跟想一想也能知道,她会作这个证吗?显然不会。

    “禀皇上,臣妾什么都不知道,臣妾作不了这个证。”叶雨潇大声地道。

    呼延牧笑了起来:“薛小姐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
    薛静妤红着眼,将手拢进了袖子里:“左山公,我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儿,我祖父生前位列三公,我的哥哥是前科状元,时任户部侍郎。你如今不承认自己亲笔写下的婚书,让我的家人颜面无存,我也没有脸面再存活于世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飞快地抽出袖子里的一把刀,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。

    那刀薄而锋利,鲜血马上飞溅出来,染红了她的衣襟。

    参加庆功宴的宾客哪里见过这场面,吓得尖叫连连。

    怪不得刚才她袖着手,原来是为了方便抽刀自杀。这个女人为了达成目的,对自己真是够狠的。叶雨潇啧了一声,起身朝薛静妤冲去。

    没办法,她是大夫,从业时宣过誓的。必须救死扶伤,不能见死不救,无论眼前的这个人是谁。

    薛芳苓紧跟在她后头,也冲到了薛静妤跟前。但是,她没有处理过刀伤,显得有些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叶雨潇拍了拍她的胳膊,道:“先别拔刀,你把他扶到旁边去,我请皇上给她准备空屋,用作手术室。”

    薛芳苓点点头,上前去扶薛静妤,可是,薛静妤根本就不让她靠近,甚至握着刀柄,把刀朝着更深处送了送。

    血顿时流得更多了,薛芳苓吓得不轻:“堂姐,你这是做什么?你不要命了?!”

    “我脸都没有了,还要什么命?”薛静妤哭喊道,“左山公不承认婚书,我就不活了!”

    薛静妤这是要以死逼婚吗?可是薛芳苓根本不知道她跟左山公之间发生过什么,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,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。

    皇后看了看薛静妤满身的血,小声地对皇上道:“皇上,要不您跟左山公说说,让他把薛小姐一并娶了?”

    皇上显然不赞成,脸色一沉。

    皇后小声劝道:“臣妾知道,薛小姐这样闹,不成体统,可总不能在这保和殿上闹出人命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