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两点的空气夹杂闷热，梧桐树洒下的阴影拯救下几只懒散的猫，偌大的学生礼堂里，从前到后依次坐落升高的座椅上已经满员，中央空调散发着冷气均匀地铺到每一个角落。
艺术节的后台混着精致的香水味，许以质垂着眼站着，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：“许学长，第二个上场，紧张吗？”
“还好，来确认一下伴奏。”看着有些紧张的负责人，他抿起唇笑，“倒是你，放轻松。”
后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，憨憨的。
确认一切妥当后，许以质回到观众席坐下——L8到L10的座位都是为要上台的学生准备的，在这两侧刚好有扇窗户，清晰可见校园的景色，再往里拐一点也有通往后台的阶梯。
“喝水吗？”许以质抬头望去，好看的瞳子里映出傅言乐的脸，后者看着他清亮的眸子有些后知后觉，“忘了，你一向自带水杯，保护嗓子嘛，没毛病。”
“对了，许同学，你有没有递交申请材料。”
许以质扬起唇角看着他，笑得梨涡浅浅：“结束后就去。”
傅言乐在旁边看他弧度正好又润泽的嘴唇，手中沁出几分雾气来。
是学校推荐的实习名额，需要带上自己的简介以及所拿过的奖项去办公室总结填表，傅言乐自然不用去，人家里就有公司。
许以质穿着白T恤，微微偏着头，身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柠檬味，清朗好闻，白皙好看的手指拧开水杯盖子，茶杯里飘着几片柠檬，散落且飘着，像没有根的浮萍。
总有人笑谈他就缺了枸杞，要不然就能去养生了，许以质一本书直接给拍到人脑袋上，那人也就嘿嘿笑两声。
许以质在班里人缘是不错的，从小到大都是这样，长得好看况且学习成绩不错的人少不了欢迎，当然这是在性格不错的前提下，可许以质的脾气实在是没话说。
清凉透亮的眸子总是挂着礼貌克制的笑，嘴边的梨涡浅浅，像是小时候在蜜罐里泡大似的。
长得好是爹妈给的，学习好是后天努力，但就是有一种人像极了雨雪中不屈的松木，说不出来的干净。
这种气质不多见，但偏偏在许以质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，简单而言就是现代社会难得的不卑不亢。
许以质就在这里简简单单坐着，也能迷了人的眼。
嗓子有一丝丝不舒服，许以质微微靠在椅背上并不那么端正地坐着，干燥的嘴唇再一次碰上有一点微酸的柠檬水，或许他是得准备枸杞了，养生从我做起、从小事做起，从喝水做起。
“紧张吗？”傅言乐凑过来问。
许以质喝的水差点给呛出来：“还好吧。”眼眶有些红，“我要去一下洗手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