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！”
万相根本没作思考，他伸手一掀，就把蔺至给掀到床的另一边了。
“三九，”他快步起身，“床单被罩全都给我换了，还有——”
他指着蔺至：“以后不许他随便上楼。”
“他要是再上来，你就给我滚出去。”
折腾一番，楼上灯暗了。
蔺至垂头蹲在门边。他耷拉着眉眼，双臂垂落身旁，眼睛盯着地面。
看上去有点儿可怜。
“咳”，公九月捂着嘴假装咳嗽，引起蔺至注意后蹲在他身旁，压低声音道，“小至至啊，你喜欢谁也别喜欢他。”
她戳了戳自个儿的胸口：“他活得太久了，心都是冷的。根本就不会喜欢人。”
“连最宝贝的猫他都嫌弃，更别提没怎么接触过的人了。”
蔺至仰起脸，鼻尖带点儿红，圆眼睛里隐隐泛着水光：“姐姐，我就是有点儿害怕。”
那表情看上去真是委屈极了。
普通人族瞧见这变异的巨型蝴蝶是得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。
公九月忍住想要摸摸蔺至头发的冲动：“你别难过。姐姐在他身边待这么久，去他房间汇报工作连沙发都不敢坐的。”
蔺至仰头努力挤出来一个笑脸，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。
公九月一愣，这孩子是在安慰她？
公九月回到房间，三九扶着腰，指着被罚去守门的蔺至：“他怎么回事啊？”
“说是害怕，上去找你祖宗一块儿睡觉。被赶出来后扁着嘴，委屈得都快要哭了。”
公九月语气里带了几分心疼：“那就是个借口吧。这孩子才活了十八个年头啊，正是容易喜欢人的年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