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澜父母早逝,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,就已经养成了习惯性与人保持一定距离的性格。
即使是到了大学,校园里汇聚了来自天南海北性格迥异的年轻男女,她也没有交上几个可以坦诚相待的朋友,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。
宿舍下床的姑娘热情直率,曾不止一次严肃提醒她:“你这样下去,以后是找不到男票的!”
安澜一般会笑笑,表示缘分到了就会找到,缘分不到也无关紧要,佛系的模样实在是让对方看得分外着急。
但其实安澜也不是佛系。
她只是近乎本能的不愿与他人走得太近,也许是因为双亲的原因,她总会有一种潜意识的观念,觉得那些那些被自己珍视的联系始终无法长久维系,既然如此,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投入太多。
除此之外,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原因。
这个原因安澜从来不曾向任何朋友提及,毕竟涉及到了比较隐私的事情,而且说出来会有些尴尬,就好像自己有多饥渴似的。
是的,她在梦里有一个男朋友。
当然,说是男朋友,但实际上也与寻常的春梦相距甚远。
梦境的各种片段她都记得一清二楚,倘若不是每每睁眼都躺在床上,白色的纱质蚊帐一如既往轻轻飘荡,也许她真会认为自己如梦中系统所说的那般,穿越到了一本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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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天地初开的世界。
山河壮丽,灵脉遍布,充沛的灵气如同空气般流淌于自然环境的每一个角落。
大陆上的生灵数量不多,但也都形形色色,几乎不带重样。有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还有地上跑的,以及屹立不动的。
安澜就成了屹立不动的。
作为一棵树,她长得非常之高,是可以用高耸入云来形容的那种高。倘若天气晴好时,从树顶往下望去,能够拥有全大陆的三百六十度环形视野,非常炫酷。
当然了,这棵树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住客。又或者说,对方才应该是原住民,而她是莫名妙出现在这里的外来者。
原住民长得非常漂亮,那是超越性别的美,五官仿佛天工雕琢,让人看一眼便无法忘记。
在见到他的瞬间,安澜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。